You say air can sing.

Sinking Tower附录-不变的月相

稍微思考过关于「时间」的问题。

没有理由地,在自己的时间停止后的某一刻突然回过头,思索起这件事。

据说「时间」只是一种认知上的错觉。为了正当化这个错觉,而将「时间」用作描述「万物变迁」这一过程的参数。不知道一切的开始,也看不到一切的结束的生命体们,就这样找到了命运的始末。只要在“开始时”按下计时的键,再在“结束时”同样地按一次,那么不论是一瞬的相杀,或是万亿年的相爱,都可以被劣化成记录下的无数数据之一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也不对。

无数同样不存在。

不管是多么严苛的计数,也都会在最末的数位迎来穷尽吧。

该说是“某一些数据里的之一”呐。他一丝不苟地修正自己的思路。

所以,不论在这个参数变化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,都并不值得去探究意义。

于是,就算是毫无意义的事,他也还是花去了全部的时间。

最终也感到了满足。

 

……啊啊,但是真的。

好久啊。

人生真的很漫长。

决定停止思索地缓缓呼出一口气,这么想到。

 

   

 

接着,就这么从短短的假寐里清醒过来。

呻吟着抬手,把头脑里的混沌敲击出去,一边聚焦视线。

“—————呣。”

橙色的光线刺来。在慢慢适应的过程中察觉已经到了傍晚。……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?他靠在椅背上苦笑着叹气。

不过,还有时间。距离夜晚的厮杀开始还有相当长的时间,再睡一觉也无妨。

…但是。会继续刚才的白日梦的话还是算了。

起来吧。他活动一下肩膀决定,然后站起身。沾在衬衫上的飞尘回归成成簇的光斑。

接下来要去哪里,不知道。按照习惯该往新都前进了,那就去新都。从双子洋馆用常速步行到目的地,差不多该是开始狙击的时候。

身体这种按部就班的运作让他觉得亲切。喔,对了,因为现在的状态算是“活着”,Archer边步下楼梯边想。

他不讨厌按习惯行事。有习惯可依是最省心的。事到如今,有什么理由要把情况变复杂呢。难得可以像这样,过着点滴的怀念都得以满足、继而淡薄的生活。

应该是能心情平静地握住大门的把手将之转动,就那样走出去。

握住门把,转动。

转动。

 “……………哈,不行啊。”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吓到了呐——Archer接着很轻地低喃了这句话。

真的连想都没想过。

如此轻易的事自己竟会做不到,直到饱受悔恨交加的煎熬才发觉连想都没有想过。

被唯一一个杂点侵害了预想中的风景。

被那个男人破坏平衡的这个现实,不能不咬牙切齿、疲惫不堪地承认。

——真的是,不如意的人生。

非常习惯就这样直接切断情绪的那个弓兵,完美地按照预定行事。

 

 

如此这般驻守过了为数众多的夜晚。

或许不明白那家伙想法的Archer是没有办法粉碎自身的混沌。   

但放箭离弦的时候,没有一丝动摇的指尖告诉了自己这才是正确之姿。

偏差可以通过经验修正。

黑夜可令瑕疵堙没其中。

通过重复习惯来巩固的原貌,毫无疑问地不该受到他人指摘。

因此对抱以认真的眼神说出“不对”的Lancer,Archer无法按耐深深的恼火。

“——起码该有基本的礼数吧,你。到底是以什么立场来干涉我的事?”

然后收到的沉默的回答,喻明了那是舍弃了任何立场后纯粹的心情。

也就是说。

是想与这个「我」建立某种联系吗。

 

——太可笑了。

只有这个感想。

 

又不是一个人就会寂寞而死的兔子。

而且说到底,最后这也只会化为一时之梦。

 

扬手满弓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“……呵。”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然而,却止不住可憎的迟疑。

在与箭尖所捕的红眼相视的瞬间不禁对自己滑过一丝绝望。

几近忍耐痛楚地想闭上眼睛,但身体无法违背迎战的指令。

所以从结果来看,弓兵还是漂亮地没有动摇。

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,他不禁想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结果自己也好那家伙也好,都单单只是在维持着习惯。

惯于背离期望之物的此方,和惯于追逐期望之物的彼方。

还有最初和最后都不会妥协于任何人而改变自身的,这唯一一个共通之处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但是也无法直言这是完全虚无的结局;目送着放出的箭矢的同时,弓兵做了自白。

承认。还是有一点遗憾的。

悬系于心智强度的交战,已然劣化为冗长的拷问。

唯有这点,让Archer产生了“流失”的实感。

其实若是对自己的“内容”进行清点的话,会发现意外地多。

要说是有恐惧的话,也有恐惧。要说是有迷惑的话,也有迷惑。要说是有痛苦的话,也有痛苦。要说是有烦扰的话,也有烦扰。要说是有其他的话,也有其他。要说是有感谢的话,应该也有感谢。

在这样强烈混搅着的情感之锅下面投以网,最终沥出的言词是:“也罢……反正怎样都无所谓了。”

所谓“流失”就是这样一种东西。

“————”

Archer,真心憎恶着不得不继续的漫长时日。

 

 

呼………………像这样掏空身体般长长地吐气。

然后面向视野内仍未抹消的光之子,洒下轻蔑自己的苦笑,投影下一把凶器。

难捱的拷问,持续以弹指为单位为他堆积着几近永远的错觉。

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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